[邱花]去日苦多
ooc是我的宿命,脑子乱七八糟写的乱七八糟也是我的宿命,阿门🙂
邱花,微饼拾
正文:
“人生几何……”
一枝花无心感慨思索,他有些痛苦,意识些许模糊。想来又是有人抓住了他吧。
黄沙之地迷人眼,一枝花庆幸自己还可以醒来,即使醒来未必是多好的处境。
在石棺躺久了,身骨僵硬,故此一枝花没有急着去抓小兵,而是先伸展腰背。
而后才是寻找,果然是预想中的样子,这些人的眼神举动都在告诉一枝花他们的恐惧,不得不让一枝花想起无数次被叫怪物。
为兽的数百年,一枝花没有自己的时间,从被供上神坛开始就被囚禁于不知日月的牢笼里,无数次从一个笼子到另一个笼子。
人人都说活的久懂得会多,对一枝花来说活多久都无所谓,他没有机会去懂任何东西。
长久以来重见日光是因为战争,有人为了他发起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。
一枝花觉得好笑,何必如此大动干戈,只要让他觉得有趣,别说一滴血,哪怕一碗他都毫不吝啬。
这些人渴望他却又怕他。
因此一个小小的兵毫无畏惧地与他比赛,一枝花很高兴。
原来他叫邱庆之,那他叫什么呢?
花好看,和他的伤口真像。
再次遇见邱庆之是为了李饼,一枝花知道邱庆之一直在暗中调查他。
所以邱庆之能找到他,一枝花丝毫不意外,一枝花以为邱庆之是来抓他的,毕竟他们还在游戏中。没想到邱庆之如此高傲的人求他救一个人,一枝花很感兴趣,一定是邱庆之说非常厉害的那个朋友。
朋友?一枝花想知道邱庆之眼里他是什么。
显然,邱庆之没把他当朋友,邱庆之看李饼是担心懊悔的。一枝花从没有见到过有人以朋友的眼神看自己。
一枝花怕邱庆之找麻烦,好奇完邱庆之的表情后立刻消失,他猜邱庆之会杀了他。
邱庆之果然开始追查一枝花的行迹,并及时出现,算是救了李饼吧。
邱庆之真是多余担心,他根本不会去杀李饼,只是玩玩而已。
一枝花缩在旧马戏团里,他讨厌日光,本以为再见日光会是解脱,没想到是痛苦。
一枝花明白自己已经不是人了,是人形风生兽,在长时间没有吸食血液的情况下无法直接走在日光下。
邱庆之闯进旧马戏团,四处翻找。
一枝花缩在破布后头,看见邱庆之从热闹的日光里走进他的地盘,掀开破布。
一枝花蹲在邱庆之的影子里问道:“你生什么气,我没准备把李饼怎么样,何况你不是杀了我,扯平了。”
邱庆之抓住一枝花的衣领掼到墙上,“你还想干什么?你导致李饼的父亲死亡还不够吗?”
一枝花脸上笑着,但眼神冷厉,“是我吗?你确定是我导致的吗?他本来就在查国战,永安阁迟早要杀李家的,在我放出消息之前,永安阁已经怀疑大理寺了。”
邱庆之只觉无力,不是一枝花,甚至黑罗刹都不算杀的,是永安阁那群老头。
一枝花抓住邱庆之将要松开的手,“要么你杀了我啊哈哈哈哈哈。”
邱庆之冷静地看着一枝花,他当初就应该把一枝花绑回神都,看管在自己的范围里,好过一枝花到处惹事。
一枝花歪歪脖子,“给我吃一口,快点。”
邱庆之不紧不慢地划开手掌道:“凭什么?”
一枝花看着近在眼前的美食,伸头去够,邱庆之按着一枝花不让得逞。
“随便,你想要什么都行,给我一口。”
“别再去招惹李饼。”
一枝花伸手抓住邱庆之的手掌 ,低头吸食。
邱庆之低头看往自己脚面爬的猫,小小的一只,显然刚出生不久,连叫声都是脆弱的,让人完全没有戒备心。
一枝花推开邱庆之,抱起小猫,“你还是好好查查你的案子吧。”
邱庆之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,一枝花抬头看日头扎眼,放下猫伸了个懒腰,好些日子没有白天出去了。
李饼新收的小书吏匆匆跑过,往大理寺去。
一枝花歪头笑,真来了啊,还进大理寺了。
陈九应该挺高兴的吧,死牢里那个只有探究毫无畏惧的眼神,叫一枝花感兴趣地把陈九生平查了个底朝天。
陈九与他照面不多,从死牢暴乱里逃出来,再没见过,永安阁那群老头不知道把陈九当什么,又是杀人又是试药。
说实在的,一枝花还怪想和陈九打架玩玩的,拥有他间接赐予的能力,打起来应该蛮畅快。
邱庆之真把一枝花抓住了,用黑洞洞的棺与沉重的锁链。
一枝花下意识闭眼,烛光晃眼,邱庆之的脸挡住部分烛光。
一枝花看见了邱庆之眼中的冷静与迟疑。
正挑衅呢,没想到邱庆之如此喜怒无常,抬手就划破了血管。
一枝花息声,看着邱庆之拿出水壶,看着邱庆之脖颈边的点点血迹。
不会死也是一种折磨,譬如现在。一枝花疼,又习惯疼,这种事太常见了,几百年来数不清。
邱庆之要走,一枝花叫住,“你不放我走吗?”
邱庆之没有说话,转身离去。
一枝花很好奇邱庆之会怎么对食言的他,他偏要去和李饼打架。
邱庆之差点死了,李饼疯了,一枝花觉得自己也疯了。明知邱庆之不会死,因为之前邱庆之为救李饼,他给邱庆之给过血了。
只是给的少,邱庆之还以为自己能醒来是命大呢,狗屁,是他一枝花善良好吧。
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,一枝花又成为了囚犯,被绑在刑架上,宣判为罪人。
李饼和大理寺众人笑的那么开心,一枝花低着头,他没哭过,自然不愿让人看见他的眼泪。
像一枝花这样的人,是不会死的,不是因为身负风生兽的永生能力,而是有人不愿他死。
再次进入死牢,一枝花忽然记起陈九,从自己眼前路过,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复想起陈拾,真是单纯的傻,如果曾经遇到这么一个傻子,现在会是怎样的结果。
想着李饼带着陈拾来死牢,叫狱卒开门。
一枝花扒在门上,看见锁链掉下来,李饼说有人要见他。
李饼送一枝花到曾经来过许多次的大殿,像以前一样,一枝花划开皮肤献出血液。
女皇赐一枝花自由,但约定好的时间要来献血。
一枝花晃晃悠悠叉腰出来,对李饼笑道:“你们再不去挖邱庆之的坟,他就要闷死咯。”
李饼惊的眼睛瞪圆,“邱庆之不是誓死不喝你的血?怎么会!”
一枝花嬉笑道:“你忘了他救你射到心脏啦,要不是我,你真当邱庆之福大命大,能活?”
李饼拉上陈拾就走,一枝花甩手扔出石块。
李饼张手接住,以为一枝花又犯什么病。
“邱庆之想让你重新变成人,我大方点不和你抢。”
李饼正要问为什么,一枝花跳上屋檐,几步消失在夜色里。
邱庆之发誓自己绝不要再被生埋进棺材里,空气的流失令人窒息。
还好李饼来的及时,邱庆之猛吸空气。
李饼拍拍邱庆之,眼眶发红心有余悸,“还好还好。”
邱庆之借李饼和陈拾的手爬出来,摇摇晃晃站也站不稳。
“一枝花给我喂血了?”
李饼点点头,又摇头,“先回去吧,回去再说。”
大理寺众人新奇,怎么都喝一枝花的血,偏邱庆之还是个人。
邱庆之被几双眼睛盯着,些许不自在,低咳两声。
李饼才回神,“所以现在我不知道一枝花去哪里了,不过应该去不远,他和陛下有约定。此事不要外传。”
邱庆之问:“旧马戏团没有?”
李饼并不想牵制一枝花,不论是犯人还是可怜人,如今好不容易有自己的日子,随便去哪里都好,何必追在后面盯着。
“你醒来不问问金吾卫,怎么光问一枝花。何况陛下恩准一枝花只要不犯律便可自由行事,我自然不能监视。”
邱庆之听此知李饼误会自己了,反之一想其实不算误会,他确实有看管一枝花的意思,怕一枝花再做出些过分的事。
陈拾见二人似乎有些呛声,但又互相让了一步,默默不语。
忙插话道:“饼爷,邱将军好不容易醒来,一定很饿嘞,俺刚炖了鱼汤蒸了包子,还热乎嘞。”
李饼点点头,朝陈拾笑笑,“鱼汤?”
孙豹端着鱼汤包子进来,“少卿,快和邱将军来吃饭。”
李饼暗叹一口气,扶邱庆之走到案几前坐下,“先养好身体吧,想做什么也得先有好身体。以后可不能不要命了。”
邱庆之没多说,仰起头笑笑。
旧友多年得以安生夜谈,李饼和邱庆之聊以前聊国战聊父亲。
最终还是提醒邱庆之,“你放心一枝花吧,他不会做过分的事。”
邱庆之有意解释道:“是,是我想多了。只是有些后知后觉。”
李饼问道:“后知后觉什么?”
邱庆之道:“不知道,可能见了一枝花才知道。”
李饼想不清邱庆之到底什么意思,拍拍对方,“不晚了,你休息吧。把身体先养好,其余的事后头再说。”
邱庆之目送李饼出去,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,如方才的话,只有见到一枝花或许才能懂自己。
思绪万千,忽的记起来自己忘掉的事情,风生石李饼吃过了没有。
一枝花背上竹篓,嘴里叼了根枯草,听着背上的猫叫晃荡。
他决定好了,带着他收养的小猫崽去子墟一趟,找找母亲的坟墓,即使现在不知道自己本来叫什么,自己的母亲又叫什么,都没有好好告过别。
行至人多处,一枝花按按自己的斗笠,与热闹的人群擦肩而过。
背篓里的猫吸引人群,但没有作更多停留。
一枝花觉得人好像就是一路行一路,此路毕还有更长的路。他曾经被迫走一条路,后来走了一条有邱庆之的路,现在重新背上行囊走自己的路。
邱庆之,一枝花喃喃自语,他好像有些舍不得重新上路。舍不得就舍不得吧,路还是要走的。
一枝花没找到母亲的葬身之地,并没有多留恋,几百年都过去了,连母亲的脸都记不得,便作罢。
许是春秋熬人,邱庆之抬眼发现竟已是冬日,烈烈北风吹的发冷。
邱庆之整理好公文,将闲事交给下面人,骑马回李府。虽说有个将军府,但永安阁后,邱庆之还是更喜欢回李府,热闹些,大理寺那一群老是没事跑去打闹嬉笑。
李饼和陈拾已经到家,阿里巴巴追着上官跑去逛夜市。
剩下几个窝在家里烤火,邱庆之拂落身上的雪,问怎么不去夜市,今日外头好是热闹,年关将至,大家都在外头人挤人。
李饼低头问陈拾出不出去,邱庆之没忍住扭过头,好悬翻了个白眼。
王七叽叽喳喳拉着崔倍和孙豹,叫和他出去。
李饼好心问邱庆之要不要一起去,邱庆之瞥了眼,拿起斗篷自己出门,没管后面不满的喊声。
还是陈拾追上了说一个人出去没意思,拉着李饼叫邱庆之一起走。
李饼歪头对邱庆之作警告状,邱庆之没兴趣和幼稚的李饼较劲,慢悠悠走在后面。
王七风风火火跑过来一脸兴奋,“少卿你们猜我看见谁了?”
陈拾问:“谁啊?谁?”
王七神神秘秘说:“一枝花!”
李饼惊讶挑眉,邱庆之忽看王七的眼:“哪里?”
王七说:“前面画舫里。”
邱庆之带起一阵风,从湖岸边的人群里挤进去。
雪虽飘着,湖水倒没有冻住,过些日子冷的更厉害,就不能在湖水上飘画舫了。
邱庆之一一看过去,并没有发现一枝花。
李饼好不容易抓着陈拾挤进来,“人呢?”
邱庆之摇摇头,“大概看错了。”
陈拾忽然道:“那儿嘞!”
邱庆之看过去,果然在一个小画舫里头看见一枝花翘着二郎腿仰躺在上头,雪飘下去,在红头发上化开。
邱庆之蹬地飞去,落下时才瞧见一枝花给脸上盖了片绿帕子睡觉。
邱庆之垂手去拿,被率先捏住。一枝花拿开帕子,嘀咕谁扰他好梦。
邱庆之没回答,看一枝花惊奇地瞪眼。
“又见面啦邱庆之。”
邱庆之抽回手,“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
一枝花一只手撑起脑袋,“游湖啊还能干什么?杀人吗?”
邱庆之道:“游什么湖,只有你一个把船停在桥下。”
一枝花问道:“不行吗?我愿意停在这里。”
邱庆之走到船尾,撑桨靠岸。
一枝花爬到岸边举手晃道:“好久不见啊李——少卿。”
李饼觉得一枝花怎么能时刻一副欠揍的样子,陈拾指着一枝花道:“恁的怀里有狸子!”
一枝花低头看迷迷糊糊从自己胸口衣襟爬出来的猫,刚睡醒,张口叫。
邱庆之才看见,方才视线不佳,猫又小小的一只。
一枝花提起猫举到陈拾面前,“你喜欢啊?不给!”
陈拾眼珠子跟着转,猫就晃来晃去地叫,像是叫人欺负了。
邱庆之无奈,抓住猫单手抱住,“上岸。”
一枝花去抢猫,被邱庆之一起提起来登岸。
陈拾终于抱到了猫,和李饼凑在一起哄猫挠下巴嘬嘬嘬的。
一枝花探头道:“你们脑子坏了,这是我的猫,不是狗。”
……李饼顺嘴换成咪咪咪,陈拾笑着说是嘞。
邱庆之见李饼陈拾对着猫发病,扯起一枝花走人。
邱庆之慢慢走到人群之外才开口,“你去了哪里?怎么不来找我?”
一枝花转身面对邱庆之倒着走,“我想体验死亡的开始,而非永生的终点。所以一直在学人过日子,你看我学的怎么样?”
邱庆之站定,“不知道,你学的时候没叫我看见。”
一枝花朝邱庆之勾手指,“你到这里来,这里没人。”
邱庆之寻思一枝花准备要血喝吗?便过去,没想到一枝花抬手抱住了他,连带着腿缠住他。
邱庆之一下子不知如何动作,站的挺直,看近在眼前的绿眸。
一枝花问:“你看我像不像人。”
邱庆之忍不住嘴角抽动,“你觉得呢?这像?”
一枝花腿落下去,“哈哈哈哈逗你玩的。”手却没放开。
邱庆之仰头看天,迟疑地抬手扶住一枝花。
一枝花却在邱庆之揽上来后推开,“走咯,叫陈拾把我的猫看好,明天我去接。”
邱庆之看着自己的手,雪落在手心融化,他刚才在干什么?一枝花又在做什么?什么意思?真逗他了?
李饼见到邱庆之面色沉沉,问怎么了。
邱庆之说:“我知道自己后知后觉的东西了,但不明白一枝花什么意思。”
李饼好奇道:“一枝花做什么了?”
邱庆之说:“抱了我,又推开了我。说他在逗我。”
李饼瞪眼,心中只道:完了,邱庆之被人玩弄感情了。
陈拾喜滋滋抱着猫进来高兴道:“饼爷,他舔俺嘞。”
李饼扶额叹气,“陈拾,别喊,邱将军正烦心呢。”
陈拾不解,“啊?咋嘞?”
邱庆之看见陈拾怀里的猫,抬手拎走,什么都没说自顾自朝卧房去。
陈拾看空荡荡的怀抱,小声问:“饼爷,咋嘞?”
李饼揽陈拾往卧房走,“邱庆之被玩了。”
一枝花大摇大摆进来喊陈拾还猫,陈拾说猫在邱庆之房里。
一枝花嘟囔邱庆之发病了,拿他猫干什么。
进门后看见邱庆之逗弄膝上的猫,莫名为自己的猫不满,上手去抓。
邱庆之提起猫拿远,“你昨天抱我做什么?”
一枝花拿猫,邱庆之拿远。
一枝花越想拿,邱庆之越往后,近的都快贴上了。
邱庆之才发觉过于逾矩,一把把猫糊到一枝花脸上,“你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一枝花心疼猫,抱在怀里抚摸安慰,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,人不都是抱来抱去的。”
邱庆之不得不多问一嘴,“你从哪里看见人抱来抱去的?”
“李饼和陈拾啊,他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,我们算是朋友吧邱庆之?”
邱庆之此刻只想问问李饼什么想法,被人看到抱来抱去的。
“你什么时候看见人家抱来抱去的?”
“很多时候,我回神都挺长时间的,太闲了,就想看看你在干什么。”
邱庆之无奈至极,李饼和陈拾这两个没羞没臊的。
“人都是抱来抱去的,那你找没人的地方抱什么?岂不是偷偷摸摸不成体统。”
一枝花道:“你去问李饼和陈拾啊,我哪里知道。”
一枝花又追着问:“我们是朋友吗?”
邱庆之点点头,“可以。但是朋友不是随便抱的,李饼和陈拾他们是伴侣,所以才抱来抱去。”
一枝花摸猫的手有些凝滞,所以他做错了!
一枝花干笑两声,“是嘛,哈哈哈哈哈好好好,我以后不抱你。”
邱庆之觉得自己多余解释,“朋友也可以抱。”
一枝花有些气,“那到底让不让抱啊?”
邱庆之磨牙,没觉得一枝花学会当人,只学会欠揍。
一枝花见邱庆之不说话,
想是自己确实抱错了,他又不是邱庆之的什么,邱庆之怕是以为自己玷污人家了。
想着尴尬随后转了话题,“什么人生几何什么意思啊?”
邱庆之重新坐好,把案上的东西摆正,“感叹时光流逝,人生有限。”
一枝花皱眉坐在邱庆之的案上,“好像是,又好像不是。”
邱庆之看着一枝花毛燥的红发,伸手捋开,“对你来说,确实不符合。接下来干什么去?”
一枝花道:“去宫里,然后继续学人养猫,到处转。”
邱庆之问道:“你不需要血吗?”
一枝花反身斜躺下,“女皇会给我的,我们约定的日子我给她,她给我,保持一个我们都好好的模样。”
邱庆之独自叹道:“你变了。”
一枝花笑,“哪里变了。”
“你没有以前跳脱了。”
一枝花坐起来,学邱庆之盘坐,双手放在膝上,“人都是会变的……”没说完自己先笑出来,伏在案上,“你们人好难学。”
邱庆之拨开一枝花扫在眼上的头发,“留下来吧。”
一枝花打开邱庆之的手,“留下来干什么?”
邱庆之道:“不干什么,就是我想你留在我身边。”
一枝花疑惑,“你需要我?你想要什么?”
邱庆之拾起蹭过来的小猫放在怀里,“我想要你陪在我身边。”
人是需要陪伴的,一枝花知道但不懂,他看人都是成群结队的生活。
邱庆之道:“我大概做错过许多事,明白自己的心也很晚。人都是失去才会觉得遗憾失落。”
一枝花哪里懂邱庆之的话里话,“也不是不行,反正我的日子很多,分你一些没什么。”
一枝花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又很慢,明明几百年的日子已经远去,回想起来却没多少记忆,但是想起来又觉得曾经的日子难捱,仿佛度日如年。
从后往前看觉得不过如此,他已经捱到如今。
对风生石的渴望是无法用语明说的,邱庆之死都要还李饼成人,一枝花便觉得无所谓了,反正自己活了许久,又像活了几瞬,长长短短的日子没什么留恋的,浑浑噩噩都是一样。
被囚禁被献祭,总算有人给他自由,有人愿意和他公平交易,两碗血,互相成就,那么暂且先活着吧。
邱庆之拽着一枝花窝到自己怀里,“你不要去死,先陪着我。”
一枝花很想叫邱庆之正常点,他和李饼眼对眼真的很尴尬。
李饼挑眉,挡住陈拾的眼,刚转身,就叫一群看热闹的撞进去。
邱庆之从一枝花颈窝抬起头,李饼抬手挠头,“路过、路过。”
邱庆之拳头紧了,面无表情地注视一群没羞没臊的。
一枝花好不容易掰开邱庆之的胳膊,兴奋地朝大理寺众人跑去,“你们做什么吃的?给我两口。”
孙豹默默把鱼汤塞给王七,王七塞给李饼,李饼端着鱼汤解释:“我们是来叫你吃饭的,没别的意思。”
邱庆之扶额叹气,听一枝花好呀好呀地叫着要吃饭。
邱庆之:拳头真的硬了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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